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甩了清貧大佬後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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甩了清貧大佬後10

燈光下,祈安安額頭上的淤青被照得清清楚楚,加上她皮膚本來就白,就顯得那一塊更加觸目驚心。

顧拾瞥一眼便移開視線,硬邦邦地問,“跟誰打架?”

祈安安聽著他那語氣,雖然冷,但是明顯是在關心她的淤青從哪裏來。

她伸手摸了摸,說道,“今天摔了很多次,不小心碰到鐵桿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以前也總是會多一些莫名其妙的淤青。”

她遲鈍地想起,昨晚他那樣對她,她脖子和身體似乎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。

她擡眸看他,心中狐疑。

顧拾並不出聲。

等他走向浴室時,才說,“幫我拿衣服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祈安安坐回輪椅上,才轉去他的臥室。

她打開衣櫃,慢悠悠地翻著。

昨晚顧拾還跟她說以前的事情早就忘記了,現在,她在這裏給他找睡衣……

真夠玄幻的。

他們的關系算不算一下子飛躍了?

祈安安挑好睡衣,來到浴室門口,“我放門口。”

裏面只有水聲,沒有人應答。

小黑在祈安安面前飛來飛去,問道,“安安,今晚睡沙發?”

說起這個,祈安安就想起她早上醒來的時候,是躺在顧拾懷裏的。

她想不通的是,她要鉆他懷裏,他就讓她鉆?

他不是挺會拒絕的?

這樣看來,他好像,沒那麽厭惡她,否則不會把她留在他眼皮底下。

但很快她就淡定下來,“今晚還是想睡床。”

小黑:“……”

有床誰稀罕睡沙發。

祈安安琢磨著,“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,但……住在一起,方便我下手。”

小黑也沈思,“嗯,他真大膽,真不怕再一次愛上你嗎?”

“我有這麽大的魅力嗎?”

“你要有點自知之明。”

“……”

祈安安說要睡床,就跑去了臥房。

不過床上只有一個枕頭。

她去拿來一個新的枕頭,鋪在床上,安心地拉起被子,閉眼睡覺,“晚安。”

小黑在她臉側趴下:“晚安。”

祈安安根本不擔心顧拾對自己這樣那樣,畢竟他昨天的嫌棄太過明顯。

心中沒有太多雜念,她幾乎是秒睡。

顧拾濕著頭發,站在門口看一眼,又轉身去辦公專用的另一間房。

姜明閑得發慌,不知道從哪裏給他找來一個愛情心理學的大學講座視頻,顧拾一直沒點開看。

他手指剛要點下去,姜明的消息再次發進來。

姜明:顧拾啊,你這樣拖著沒意思,要是真的恨她呢,就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

姜明:她現在剛蘇醒,又被家裏推出來聯姻,心理肯定很脆弱

姜明:你對她好點,讓她愛上你,然後你再甩了她

姜明:然後所有的意難平從此消除

姜明:一直跟她耗著,多沒意思,對吧?

顧拾一目掃去,視線卻停頓許久。

另一邊,燈紅酒綠的迪廳,姜明飛速發送完消息,也不管那邊怎麽回應。

他身旁的美女正好瞄道,嬌滴滴地吐槽一句,“你們男人,真是又小心眼兒又心狠手辣,你們嘴裏聊的那個女孩,可真慘吶。”

姜明收起手機,面上掛著笑容,“這你們就不懂了,我這叫曲線救國。”

“怎麽個曲線救國?”

姜明笑得神神秘秘。

以後要是顧拾結婚,他得坐主桌。

但一通電話進來,他又焦躁得蹦起來,對著那頭說,“這事你不找顧總,找我?”

對方戰戰兢兢地說,“顧總說您閑著。”

“……”姜明低聲咒罵幾句,頓時覺得酒也不香了。

顧拾回國後整天心不在焉,嚴重耽誤工作,害得他現在手頭上的工作越來越多,現在出來喝個酒還得看顧拾臉色……這日子太難過了!

顧拾要麽直接殺了祈安安,一了百了,要麽就趕緊把她娶回家,床頭吵架床尾和!

省得到處禍害別人!

酒店套房裏,顧拾不知道第幾次失神,最後幹脆將電腦推開,起身回臥房。

他每天睡覺的時間少得可憐,因為躺下來也是無法安眠。

房間裏只開著一盞小燈,幽幽照亮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。

輕微的腳步聲停在床邊,顧拾低著頭顱,微亂的頭發垂落,擋住那清冷的眉眼,以及流溢於眼底的情緒。

他躺到她身旁,擡手落在她額頭,淡淡的藥油味很快就散開。

他將手抽走,沒一會兒,手掌又落在她身上,握著那脆弱溫熱的後頸,將她完全圈到懷裏,讓自己的體溫和她相融。

倦意襲來。

——

祈安安醒來,又是在男人的懷裏,她枕著他的手臂。

他另一只手,還搭在她腰後。

她嚴重懷疑,自己被他當成抱枕了。

她眨著眼,打量著那張極其好看的臉。

沒睜開眼的他少了幾分防備和漠然,似乎跟她剛認識他的時候沒什麽差別。

她很了解,也很熟悉五年前的顧拾。

但是這兩天再見他,她卻總會覺得很陌生,他豎起很厚的堅固的城墻,讓她完全摸不準心理。

他怎麽就那麽自然地摟著她睡?

小黑給的劇情線裏,沒有提到他的感情狀況。

不過他是正常男人,這些年肯定也會有別的女人,他是習慣性摟著人睡?

祈安安忍不住伸手,在他臉上戳一下,還不小心用了點力道。

小黑忽然說,“他醒著,呼吸亂了。”

祈安安的手當即僵住,不過她見他沒睜眼,於是便裝作不知道。

她壓低聲音,嘀咕一句,“阿拾,早安。”

隨後才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裏鉆出來。

她下床後才看到,昨天晚上她拿出來的新枕頭,被隨意地拋在了地上。

她有些摸不著頭腦,“肯定不是我幹的,我睡相好。”

小黑連忙擺著身體:“也不是我幹的。”

一人一統,看向床上的男人。

他扔枕頭幹嘛呀?

祈安安將枕頭撿起來,走出臥房後。

顧拾才緩緩睜開眼,面無表情地活動著麻痹的胳膊。

半晌,他走出客廳,瞥一眼衛生間的方向。

祈安安在裏面哼起了歌,是五年前曾經流行過的,但現在早已經被定義為俗套的口水歌。

她很能折騰,竟然在裏面呆了二十分鐘。

祈安安打開門,乍一看到廳裏的顧拾,她又退回去,把抽風機再次打開,出來時,將門帶上。

拉臭臭,屬於一件特別特別私密的事情,還容易掉濾鏡。

不能讓顧拾註意到。

要不然,以後想讓他對自己再有那種粉紅泡泡濾鏡就難了。

她朝他走過去,正要搭話,就聽到他用悅耳的嗓音問,“你便秘?”

祈安安內心涼涼:“……”

小黑也涼涼地說:“……還是被發現了。”

“沒有,我沒便秘。”祈安安肯定地回答。

“哦。”顧拾目不斜視,已經朝著衛生間走去。

祈安安擡起手,視線追隨著他,張口想說什麽,最終還是沒出聲。

裏面應該不臭了吧?

她肯定得不到答案的。

她坐在餐桌前,發現早餐已經送來,但沒有牛奶。

她打電話去問,得到的回覆是:是顧先生備註不要的。

祈安安楞了一下,伸手貼在胃部,好像療養院也不建議她喝太多。

顧拾知道?

他正好走出來,祈安安看著他說,“我想喝牛奶……”

他在她對面坐下,毫無波動的眼眸盯著她,幽幽開口,“我沒有不讓你喝。”

祈安安望著他那面具般的臉,又搖搖頭,“我還是不喝了吧。”

她心裏卻有幾分雀躍,頻頻瞥向他,還把肉包全都推到他面前。

她剛才洗臉的時候,發現額頭的淤青消去了一些,還油油的,好像擦過什麽東西。

顧拾以前直來直往,現在卻很會藏心事。

她莫名有種奇怪的感慨——他這變化有點大,長大了啊。

顧拾沒正眼看她,冷冷警告,“你再這樣看我試試?”

她那包容的眼神,像是在看跟她鬧別扭的小破孩。

祈安安:“怎麽看?”

顧拾目光睨她一眼,深邃的眼眸飽含威脅。

祈安安低眸,“……哦。”

又是一派弱小無助的姿態。

顧拾心中滋生一股難耐的暴躁。

接下來她不再出聲,他神色也越發冷沈。

——

還是小林將祈安安送去療養院,下午又接她回酒店。

江梅問起,祈安安便說是去朋友那裏。

至於祈東那邊,也一直問她和顧拾是不是重歸於好了,能不能幫忙約見顧拾之類的,都被她一一敷衍過去。

她這幾天也研究過,祈氏那些停工的產業園,全都存在工程質量問題,隱患太大,還陷入各種訴訟糾紛。

祈氏集團哪怕不被顧拾搞垮,它自己也會慢慢垮掉。

一連好幾天,祈安安開始習慣這種兩點一線的日子。

不過顧拾早出晚歸,是典型的工作狂,又或者是……在逃避什麽。

她基本上也見不著他人。

夕陽西下,魚鱗狀的層雲蔓延至天邊,色澤越來越濃烈,給這座都市的人帶來異常瑰麗壯觀的晚霞。

祈安安在酒店門口停留許久,看著天際的雲彩逐漸灰暗,才轉身走回大廳。

“祈安安?”

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
很快,一道嬌俏的聲音繞到祈安安面前,擋住她的去路。

女生看起來還是大學生的模樣,杏眸瓊鼻,氣質明艷,大概是哪家千金小姐,舉手投足都是驕傲和自信。

此時她手邊還拖著一個粉色行李箱,氣勢洶洶打量著祈安安。

祈安安:“你是……”

對方雙手交叉疊在身前,仿佛宣告似地說,“我叫姜思,我跟顧拾在一起五年了。”

祈安安:?

小黑:不可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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